Kriemhild Gretchen

跳坑了!!!狒狒14真好玩啊我疯掉

*是第一次来LOFTER发自己的丢人文……
*有ooc,红蓝cp向慎入




















实际上,有没有人会因为自己的腐败而哭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Chesed先生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对劲。这并不是通宵带来的迟钝,而是像是失控一般的麻木。但是过了一会儿,或许是摇摇头,就又恢复了。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起码那时候看起来是这样的。
看啊,多么微小。谁会去在乎它呢?熬夜对于Chesed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无论是有没有工作,他都喜欢在晚上喝咖啡。久而久之说不定真的有些零件松动一样的小毛病…情理之中的事。

时间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变化而停滞,日月也还是这么流转着。Chesed仍旧继续他的工作,他的生活。和Geburah住在一起,每天朝九晚五。谁知道Geburah今天又去哪儿打架了?…他也管不动。脸上多的伤疤看都不让他看,更不要说处理了。

-「我是说,你这样每天出去做这种,危险的事儿……是不是不太好?」在房间里面削水果的Chesed出来看了看才回到家一看就是刚刚经历过一场轰轰烈烈群架的Geburah。「你看,你脸上还有血…」
“你给我闭嘴,Chesed。不用你来管。”

Chesed并没有在乎一如既往的冷淡语气,转身就想去开始找绷带一类的处理用品—。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发觉刚刚看见的血迹似乎是激起了什么一般…像是不知名的魔鬼握住了他拿刀的那只手,Chesed第一次感觉到身体的控制权彻底被夺走是怎么样的感觉。这样的体验真的算不上棒,起码绝对没人想去什么问答网站去回答胳膊不属于自己的体验是怎么样的。这让他瞬间就惊出了一身冷汗,尝试夺回控制权的想法也失败了——像是为了再看见鲜血一般,刀刃最终划破了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
又有谁会觉得被看不见的家伙强迫割腕是好事?
如同被惊吓夺回了意识,这只手的控制权又回到了Chesed先生这儿。他赶忙用刚刚才翻找出来的绷带胡乱裹好伤口,顺带收拾好落在地上的刀。他不想让外边的Geburah知道这件事。赶紧把剩下的绷带拿了出去,语焉不详地应付了Geburah的询问后,迅速回到了房间和犯错事的小姑娘一样反锁上门。脑子里面开始仔细回忆自己这些天来的异常…

拿东西的时候莫名的手抖,写字也变得有些歪歪扭扭。熬夜熬多了。那时候是这样觉得的。发展到了拿不稳东西或者是时常莫名其妙地摔倒。有人调侃这是阿尔茨海默病——实际上谁都知道,Chesed先生距离那个年纪还早的很呢。况且,这样「被控制」的感觉,也不是那个疾病的征兆…他终于意识到了,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体内蔓延开来,…却又无能为力。

然而脑海之中第一个念头并不是会死…他想着。谁知道我还会做些什么事儿出来?我可不能把刀子往Geburah身上划…

「这比缺胳膊少腿,要可怕太多了…」

他这么念叨着,开始努力寻找在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代科技很发达,搜索引擎一般来说是很管用。但是这次也意料之中地是一无所获。
Chesed先生并不是一个盲目乐观的家伙,他很清楚最终那个最大的可能性是什么。也是从这天开始,他开始养成一个小习惯。他决定在手机备忘录里面每天写一些东西。




“我开始坏掉了。”

新建备忘录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当然,时间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毁灭而停滞。它还在马不停蹄…Chesed从却从普通地生活变成了艰难地维持。努力地和身体里面不知名的东西做斗争,完成工作。他不在乎上级的斥骂越来越多…他大可以找个安静地儿弄些喜欢的东西老老实实等死。他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奇怪的,藏在身体里的怪物会让他干些什么。就算是控制他整个人跑去大街上喊叫“消灭人类暴政!”,实际上他都没什么想法…只是,他不想、…非常不想离开Geburah。这家伙一定会更加放肆地打架的,不能这样……他这么认为。谁知道这里面还有些别的什么感情?

「这挺自私的。」

他默默念叨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Geburah察觉到了什么Chesed身上的异样,她还是用那种语气半关心半调侃地问了句。
“你咋回事?Chesed,最近和一个老头儿似的。喊你都没什么反应。”
「我没什么…什么都没。」
有些艰难又显得笨拙地尝试糊弄过去对方的提问…他意识到对方已经开始觉察到自己身上的异样了。这是他不想看见的局面并没有之一。
「Geburah…我想出去住一段时间。」看了看Geburah的脸色他补了句。「我…会回来的。」

虽然看起来像是征求意见,实际上Chesed已经下定决心了。他要一个人呆一段时间,直到……直到如何?谁在乎呢。他真的不想这么做,但是这也没有办法了。打开手机联系好上司说明情况——最近他的状态所有人都有目共睹,请假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

他跑去外边租了个房子自己住着。一个人让不知名的怪物慢慢地扼住自己的脖子,就等哪一天它突然发力…这样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这不是什么孤独可以形容的事儿,加上恐惧也不行。但是这么一来Chesed先生也有时间去研究他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了。虽然这个时间也是有大前提的……不知道哪一刻就该划休止符了。

每天和咖啡待在一起,一个人听古典音乐的日子也挺不错。他不用想着怎么去糊弄上司自己的笨手笨脚是怎么回事,也不用看着Geburah就开始思考以后要怎么办。突然,Chesed先生开始有点理解为什么鸵鸟要那么做了。

电脑的音乐播放软件现在放的是肖邦。人们都说,一个人听他的曲子太久了是会有抑郁的。不过现在,Chesed根本不在乎这回事。界面上显示的是,“c小调,21号夜曲,遗作。”确实是一首忧伤的曲子。他点了点代表「我喜欢」的小红心。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见遗作,遗书一样的字眼,他也会开始联想到自己了呢?
「唔…」
「咖啡真好。」

他自言自语地说道。然后点开了网站上一篇最新的论文。这篇论文之所以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是因为它描述了一个相当可怕的,属于大自然的鬼故事。这样的故事却让他觉得些许亲切,熟悉。

这是一种真菌,它的名字叫做偏侧蛇虫草菌。具体的描述牵扯到了一大篇晦涩难懂而又混杂许多专有名词的英文。虽然这对他来说看明白不是什么难事儿,理解之后带来的恐惧才是最重要的地方。

这是一种可怕的真菌。病毒们都懂得如何控制人类去传播自己,比如最低级的打喷嚏。然而低级也就只是低级了。偏侧蛇虫草菌是不一样的。简而言之,它可以做到——

「跳过大脑,控制身体。」

他说出了自己的总结,仿佛是为了告诉那个无形的怪物。
这让他毛骨悚然了。
把意识囚禁在一个不再属于自己的身体里面,这是多么残忍的酷刑啊。何况,这是一种传染手段…头脑发出命令,身体却不听使唤。鬼知道这个可怕的恶魔还会控制自己做什么?他不想让自己的悲惨命运在别人身上又轮回一次。何况……是和自己最亲近的那个人。

“它叫宿主做什么,宿主就会去做什么,如同恶魔手中的提线木偶,宿主已经不再是自己了。是意识清醒的行尸走肉,这一切都不是它的本意。”

……没有选择继续自私地待在她身边真是太好了。

这是他从震惊带来的不可名状感情中回过神来的第一个念头。

--

毁灭和陨落,或者是消失还有休止,一切的结束的到来总是不那么快,却也不算是慢。死亡也是一样的。

也就过去了那么一周左右,今天早晨的Chesed被上级催促他回去上班的手机提示声叫醒了。

只是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已经不是不对劲了,而是源自于本能里的恐惧。就像心脏被什么东西紧紧攥着一般。

那个恶魔最终决定在今天把他带走了,一定是这样的。他连好好的控制身体都做不到了,从床上掉了下去却没有办法再次站起。就像是截瘫的可怜人。

他拿出手机,艰难而又费劲地打开备忘录。那个记录着他异样的备忘录。
实际上,这个备忘录已经很久没动了。这或许是因为,变成了日常的东西根本没有记录的必要。Chesed觉得,它已经没有意义了。于是重新新建了一个文件,胡乱地写着些什么。
脑袋也已经不太清醒了,只是想到的词就往上贴…标点符号根本没有办法准确地输入啊,干脆就不写了吧。

他把想到的词都记了下来,最终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短号。

「Geburah……早上好。」

他完全没有在听对面带着关心意味的责备,少见地开始自说自话。

「我…你来看看我吧,求你了。」

这到底能算是恳求吗?但是他很有自信,Geburah一定会来的,看见这幅模样的自己还会劈头盖脸来一顿训。于是他安心地趴在地上等着那人来。

Chesed先生一向是一个想的比较远的人。他知道终有那么一刻,所以他甚至没有锁门的习惯。小偷?强盗?到了这时候谁还会在乎。这个门只是用来等那个人的。

果然不久就响起了开门的声音。Geburah进门就看见了倒在地上不成样子的Chesed。她或许是本能地感觉到了什么,并没有和以前一样训斥他。

“Chesed,你这是什么毛病?”

这时候的Chesed已经被夺走了说话的权利了。他艰难地控制着自己的胳膊,颤颤巍巍抬起亮着的手机屏幕。备忘录的黑字显得格外扎眼。

「我已经开始坏掉了 这个身体不是我自己的了
这真是灾难一样的事
我也不想什么人承受和我一样的痛苦 所以拜托你
像对待那些人一样把我给
然后 把我丢到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去
不要再来了 特别是你」

在空了好几行之后,Geburah看见了最后的几个字

「我是 真的 喜欢」


这只是三个再简单不过的词语。
却让Geburah感觉到了比受过最重的伤还要痛苦的疼痛感。她其实早就猜到这家伙身上是出了什么事,可是谁又能知道是这样的烂摊子?

或许该庆幸的是,那个可怕的影子没有夺走Chesed哭泣的权利。现在他也就只能趴在地上呜咽着掉眼泪了。Geburah也很清楚Chesed要求她做些什么。
实际上,Geburah比谁都清楚怎么最快地弄死一个人。但是她并不了解这样是不是最不痛苦的。打架,什么的。谁在乎对面疼不疼?
她也不知道现在的Chesed还会不会觉得疼。她也很懂怎么把一个人毁尸灭迹。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习以为常的事儿,现在开始犹豫了。换做是以前,她早该痛骂自己是懦夫一百次。

只要发泄怒火就好了,杀死什么人?很容易就可以做到的。
她以前都这么想,没错。现在她也有满腔怒火,这他妈的为什么,这他妈的凭什么?
但是,她做不到将这个怒火发泄在Chesed先生——的身体上。
即便那个身体现在只是一个提线木偶,她也觉得很困难。

她低头看了看已经基本算是无法动弹的Chesed。

他是真的想死。

Geburah能感觉得到求死的人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她面对过许多许多这种事。

“你这…你这小混帐…”

这并不是一句有气势的咒骂。
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过这样的犹豫不决。但是这已经没有其他的选项了。被逼迫真是一个烂到透顶的感觉…何况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都不太明白。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藏在Chesed身体里面的玩意揪出来给撕碎一百万次。


--


Geburah不知道滴在地上的水是汗水还是自己的泪水。她就那样挥下了刀子。
她干这事可不会出汗,何况Chesed根本不会反抗。

地上的血蔓了一地。

又过了多久,一切都就像她重复过无数次的那样结束了。

Chesed觉得很冷,最终他睡过去了。
天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感觉得到疼?希望那个恶魔把痛觉也夺走了吧。

最后,并没有人知道Chesed那个不属于他的身体哪儿去了。Geburah处理这种事一向都是干净利落的。
但她不擅长处理人的后事。她跑去Chesed上班的公司,告诉他上司说,Chesed出车祸,死了。尸体的样子很难看,没有葬礼了。简单直白,报告之类的都没有写。

她把属于Chesed的东西拿走了,里面有一个有公司商标的咖啡杯。这可真是土,她这么想着。只有那家伙才会老老实实用吧。

把家里的关于他的东西都好好放着了,就像是等着什么人回来。她真是不擅长收拾屋子,这以前不是她的活,干起来很累。

最后,Geburah打开窗户,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是个好天气。


天空是蓝色的,一望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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